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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影刃篇)暴走

第十二章:(影刃篇)暴走

(一)

2043年11月10日,月神企业兵工厂

晚上八点,工厂所有职员都下了班,唯独几个孤零零的警卫在大门外看守着。工厂里边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影在二楼的走廊里徘徊。

“真是的,”佐太郎一边透过夜视镜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自言自语道,“今天被教授训了一顿,现在还被妈妈叫来看守这里。说实在晚上这里的环境真是阴险啊!”

突然,在工厂里面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吓得佐太郎差点松开了手里拿着的防身电击棍。他朝着声源方向看去,只见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陌生人从一楼的一个小门进来。

“入侵者!”佐太郎小声但急促地说道,“但他们怎么从门口进来的?警报器也没响。”

说着,他启动了一个戴在手上的智能手环,并用自己的风衣盖住自己以防被发现。

透过手环,他看见了门外两个警卫正在拿着枪徘徊。

“这么明显的进门警卫居然察觉不到?”佐太郎感到一丝疑惑,不一会儿,他发现了问题,“等等……警卫的动作,为什么总觉得会有点不自然的重复?对了,我听说近期出现了一种可以快速干扰摄像头并使其不断播放最近一次的片段的设备。看来他们有了这种武器。不行,要立马按警报。”

由于按警报的动作太过急切,佐太郎不小心碰到走廊的围栏。两个入侵者听到碰撞声音后就把目光看向他。

“可恶!”佐太郎抱怨道,同时听见了入侵者说要抓住他的话,就连忙往走廊的末端逃跑。

就在跑到后面一个拐弯处时,佐太郎先是靠在墙上喘了喘气,再看向之前逃跑的路线,一下子就吓得不由自主。他发现其中一个入侵者来到走廊并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并以近乎音速的速度向他袭来。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来的?”佐太郎自言自语道,然后重新靠在墙边并握紧电击棍,死死地盯着身旁的拐弯点。

然而,半分钟过去了,那个化作黑影的入侵者依然没过来。抱着一丝疑惑,佐太郎冒着生命危险微微把头探出去看个究竟。

出佐太郎见到,一个伸出右手对着刚才那个入侵者的穿着黑色紧身服的长发女人,似乎在发出一种不明能量把那个化作黑影的入侵者约束住。而入侵者的兜帽都被脱下来,露出了一副熟悉的面孔:格外分明的脸轮廓和一顶特别的蓝色鸡冠头发型。

看到这个人影,佐太郎感到惊恐万分。他快速回到墙边,开始着急地思考,试图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近期东京发生的各类疑似发现超能力人类的新闻不约而同地在他脑中闪过。

佐太郎感到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心跳大幅度加速。他的上下唇不停地颤抖着,微微发出声音:

“这不就是……六道君……”

(二)

2043年11月10日,高山家

等言叶他们离开兵工厂后,佐太郎快速回到家中,并遇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妈妈高山清美。他二话不说,狠狠地把刚才偷拍到的能显示入侵者发动超能力的照片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大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妈妈?这些都是什么怪物来的?为什么对方还要是我曾经的同班同学六道君啊?”

然而,高山清美却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她不紧不慢地说:

“哦,看来你发现了这些了。哎……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跟你说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没等高山清美说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冲进客厅,急切地说:

“喂,清美。为什么我一年前的关于神经系统强化剂的研究报告会不见了?”

“神经系统强化剂?”佐太郎回头跟男子说道,并拿起了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爸爸?月神企业都要你们开发些什么了?”

“据说是用于治疗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家……等等,这是什么?”佐太郎爸爸说着,拿起照片研究起来。

不一会儿,爸爸就发现了里面的各种不合乎常理的事物。他紧皱眉头,神情变得非常气愤,然后就抬头愤怒地跟高山清美说:

“这些……最近企业不断要求我们部门开发一些奇怪的药物,在研究差不多成功后资料就被盗……全是为了开发这些怪物?”

“没错,瞬。”高山清美站起来说道,“吸血鬼使者,拥有惊人的力量和感知神经,再配合各有各异的超能力,正是人类的下一个进化阶段。本来想叫上我们高山一家一起来成为这个高等种族,但是……”

说着,她拿起一张照片,看着上面的被束缚住的言叶说:

“六道言叶,整个计划中的一个特例品,不仅不受德古拉系统控制,还产生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变异。要想我们一家站在人类顶峰的话就必须先驱除这家伙。”

“难怪自从你被调去了基因研发部门后行为一直怪怪的,还经常对我们有所隐瞒。”高山瞬说道,“清美,我不管企业在搞什么人类进化计划,但是你应该知道,制造生化武器是全球的一个极大的罪行啊?佐太郎,你想办法阻止妈妈,我去给国际生化协会通个电话。”

一说完,高山瞬就回头走向书房,佐太郎则拿起电击棍。就在此时,高山清美突然从沙发上跳起,跳到高山瞬身后。佐太郎试图用电棍攻击妈妈,但被躲过了。

然后,高山清美手里长出了一把雾状的利器刺穿爸爸的胸口。高山瞬口吐鲜血,胸口也不停喷出血液。待雾柱消失后,血液哗啦啦地流出,而他整个人就跌倒在地,倒在一大摊血泊中。

从没见过死人的佐太郎被眼前的爸爸的尸体吓得头脑空白,双手颤抖,以至于电击棍掉落在地。此时,高山清美转过身来,他清楚地注意到,她的双眼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

“天呐!”佐太郎惊讶地说道,“妈妈你也被改造成那种怪物。”

“是的,妈妈我在半年前已经参与这个计划然后成为新一代的人类了。”高山清美一边走过来一边说,“佐太郎,你应该跟妈妈的想法一样,你也想成为人类中的顶峰,是吧?”

尽管佐太郎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接受这个惨无人道的实验,但他已经多年来在各方面都受妈妈的控制,一直都屈服于她的暴君管教,根本就无力反抗,只有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才是我的佐太郎,”高山清美面带狰狞的微笑说道,“当然,要接受这个实验的话你还要进行一个最后的考验,帮我跟踪六道言叶,并把他引去兵工厂。你们是校友,这些工作应该不难吧。”

“是……是的。”佐太郎低下头小声答应道。

(三)

2043年11月17日,五角机电公司

言叶、拓也和向量女巫呆呆地看着在一楼大厅中央的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高山佐太郎。

过了两分钟,言叶才清醒过来,狠狠地把剑刺穿了坚硬的地板,然后怒视着硬化人说:

“高山清美!你都对你的儿子做了什么了?”

“我做了什么,”高山清美一边走到佐太郎旁边一边说,“我给了我儿子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们都希望能成为人类中的顶峰。再说,你令他自杀,作为生物研究员的妈妈,难道就不应该想办法让他回到人间,继续精彩的人生吗?”

没等言叶开口,向量女巫愤怒地对硬化人说:

“吸血鬼使者的正常变异程度只会强化人体的神经系统和赋予一定的超能力,复活死者是不可能的事情。眼前的这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当然。”硬化人不屑地说道,“那种劣质的疗程根本就不可能拯救我的儿子。还要加个稳定剂什么的,简直是笑话。”

听到这里,言叶不禁想起之前在计划的实验视频中见到的因没有稳定剂而导致变异过度从而自爆的实验猴子。他愤怒地拿起了冲锋枪,瞄准硬化人开了几发,但她被佐太郎推开,从而躲过了。

“你是说,你在不注射稳定剂的前提下给他打人血清?”言叶依然双手紧握枪柄,死死地用枪口对准硬化人,“作为研究员的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会让高山君他死无全尸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硬化人回答道,“所以我才亲自去改造这种血清,只要根据佐太郎的DNA就能正确地对血清作出调整,就能使其丧失一切会导致死人或自爆的作用。”

“就算如此,”言叶继续说道,手里依然握着枪,并拔下了插在地面上的剑,“他也已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高山佐太郎了,他只是一只怪物。而你,只是一个制造怪物的恐怖研究员。你不仅误杀了他,还令他死不瞑目!”

“我误杀了他?”硬化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然后,硬化人做了一个手势,佐太郎见到后二话不说就快速向言叶跑去。

言叶拿起希望之刃,快速跑向对方,并死盯着眼前的怪物化佐太郎。就在两人的距离不到三米时,之前佐太郎帮他挡刀的场景,以及那个被刺穿而流血不止的胸膛,纷纷在言叶脑中闪过。言叶心中的内疚油然而生,他步伐突然慢下来,拿着希望之刃的右手也放下了。与此同时,佐太郎抓住了他,夺过希望之刃并把它扔到一边,随后用右手卡住他的脖子,并伸出左手的利爪似乎想刺死他。

“是你令他选择自杀的!是你杀了他啊!六道言叶!”硬化人冲着言叶大喊道。

向量女巫见状,想伸手发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言叶。然而,硬化人立马制造一把雾柱扔过去刺中她刚才的伤口,使得她捂住伤口跪在地上然后痛苦地大叫。

此时,佐太郎也把利爪用力并快速地刺向言叶的右肩,并用力把他甩到一旁的墙壁。

言叶痛苦地捂住右肩上的伤口,利爪刺穿的伤痛和刚才被砸在墙壁上的冲击使他无法站起来。向量女巫也因为旧伤被再次攻击而疼痛得无法启用能力。

看着佐太郎再次回到自己妈妈的身边,硬化人在一楼正中央大笑起来:

“哈哈!这些就是站在进化的顶峰的人类的力量。对了,是的,佐太郎已经死了一次,但他也已经作为人类进化的王者,钢刃魔,重生了!”

(四)

“钢……刃……魔……”言叶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看着佐太郎说。

“你这是想让整个计划曝光吗?硬化人!”向量女巫盯着硬化人说道。

“曝光?”硬化人不屑地说道,“我们已经站在人类的顶峰了,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低等种族?或者说,他们应该学会敬畏我们。”

听到这里,刚刚还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的言叶捂着依然作痛的伤口缓慢地站起来。他一边努力地支撑着身体一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人类的顶峰?别开玩笑了。你们归根到底是一些被抓起来实验的悲惨人物罢了。”

硬化人被这番话彻底惹怒了,她挥手示意了一下,钢刃魔立马伸出利爪快步扑向言叶。言叶见状,空手往相对方向跑去。

不到三秒的时间,两人的距离不到三米,钢刃魔立马伸出利爪刺向言叶,而言叶就用一个侧翻跳起躲过了攻击,再在空中双脚对准钢刃魔的胸部用力一蹬,这只怪物就被一下子踢到后面然后倒在地上。

“换位!”言叶指示心中的木叶。

木叶附身后,就用高速移动跑到另一边拿起刚刚掉下来的枪和剑,再跑回来制伏想站起来的钢刃魔。

硬化人见状,往断了的右手截面上制造一把雾剑。而就在想走去杀掉言叶时,她的身体再次被那股不明能量约束住,然后就整个人被凌空抬到半空中,再被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坑。就在要从摔下来的疼痛中缓过来时,那个约束仿佛消失了,她微微抬起头,只见向量女巫伸出手对着她,不到两秒后就放下然后又一次捂住刚才的伤口。

“日行者!”向量女巫忍着伤痛大声对木叶说,“我会拖住硬化人的,你快点收拾钢刃魔!”

木叶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表示了解,然后双手握紧并举起刀柄,再把刀刃朝下对准钢刃魔的头大喊:

“受死了!”

说罢,木叶双臂用力想要把剑刺下去。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刺向目标,双手被固定在半空中。他似乎不一会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而此时钢刃魔也挣脱出来,抓住他二话不说就扔到远处。

木叶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再次站起来后就愤怒地对心中的言叶说:

“言叶!你到底在想什么的?”

“我……”言叶在心中说道,“实在是下不了手……他可是高山君啊!”

“你说什么啊!”木叶愤怒地回答道,“他已经……啊!”

没等木叶说完,钢刃魔跑过来用利爪刮伤他的左腿,然后抓起他拼命往两旁摔。在摔了几下后,钢刃魔就把他扔去大厅中间。在地面对头部造成的强大撞击下,木叶连同言叶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不到三秒,他就感到全身无力,眼睛逐渐闭上。

(五)

言叶重返身体,尽管受了撞击力后头脑依然出现嗡嗡声,他依然努力地尝试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就睁开到四分之一。

在模模糊糊的视觉中,言叶看见向量女巫在多次努力向硬化人伸出手,但不到几秒就放下,似乎是在试图使用念力但肩上的伤口对她影响太大。而硬化人几乎每一次都躲过控制,尽管有时还是会不小心中了念力,但不到两秒的时间念力都会被解除。

看到这里,言叶感觉到眼皮变得非常沉重,不到一会儿就再次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后,他再一次试图睁开眼睛,在模糊和全是杂音的意识下只能睁开到一条细线的宽度。尽管只有几乎看不到东西的视觉范围,他依然注意到钢刃魔在一步一步靠近。就在两者的距离不到两米时,他的眼前出现几道蓝色的光束,而钢刃魔也停了片刻,然后一下子跳出他的视线范围。

刚才这一幕似乎让言叶心中有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同时也使得他勉强地清醒过来。他努力地翻转身体,然后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使自己的视线范围扩大。尽管视觉依然模糊,他还是注意到雪白的大楼墙边出现了一个不断往左或右的方向跳动的黑点,似乎在向楼顶靠近。而在楼顶,好几道蓝色光束在对着黑点射击,但每一次都被躲过。

与此同时,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不断在言叶耳边重复。而每一次的重复,也似乎让他的意识清醒起来。他努力地站起来,然后尽能力聚焦自己的视觉。随着眼前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一个不好的预感也向他袭来,那个可怕的想法逐渐变得恐怖。这种感觉还是他目击了佐太郎的死之后才会偶然产生。只是,这次令他产生这个感觉的不是佐太郎,而是挚友拓也。

想到这里,佐太郎被刺穿胸口和变成钢刃魔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言叶的脑中。这两幕使他感到惊恐万分,也成了清醒意识的催化剂。他意识到,同样的悲剧可能要发生在挚友身上。

然后,言叶的意识终于回来了,也终于看清了眼前可怕的一幕:拓也在努力用冲锋枪击退爬墙冲他来的钢刃魔。

言叶耳边的那段莫名其妙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断续,然后变得有规律,他也逐渐明白了声音源于他的通讯耳机。终于,声音变得清晰,断续的地方形成了词汇,从而组成一句话:

“言叶!振作起来啊!”

言叶听到这里,迅速把腰带上的另一个绳钩发射器拿出来……

(六)

看着不断用利爪**墙壁以支撑自己快速爬上来的钢刃魔,拓也掏出两把冲锋枪用自动模式不停地扫射这只向他袭来的怪物,然而每一发光束都被躲过了。

“天呐!这只怪物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拓也看着不断向他靠近的钢刃魔一边射击一边抱怨道,“言叶你快给我振作起来啊!”

不过五秒的时间,钢刃魔已经爬到上楼顶,并伸出利爪向拓也扑去。拓也被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倒下,冲锋枪也掉了下来。

就在拓也试图拔出护服上的军刀时,钢刃魔停下来,好像被一股不明的力拉住了。然后,它就被快速拽到墙边。

拓也走到前面,看见了不停用利爪**墙壁试图爬上来但始终没用的钢刃魔。它的后背被一个钩子死死地刺中,钩子后面还带着一条细金属绳,连接着一楼。他立马启用头盔AR护目镜的望远镜功能拉近,发现言叶在抓紧已经射出绳钩的绳钩发射器,并在不停地往回拽。

看到这里,拓也迅速把之前因为钢刃魔迅速冲上来而扔在一旁的狙击枪拿起来,瞄准怪物的胸部,迅速扣下扳机,一道蓝色光束快速从枪管射出,击穿了它的胸部,并成功使它停止攀沿。

言叶见状,就按下回线按钮,并狠狠地拽了一下,这只怪物就被从墙边拉出来,然后快速掉落到地上,摔在一片暗红色的血泊中,失去意识。

原本在与向量女巫交战的硬化人,看到自己的儿子掉下来后,大喊:

“不好啊,佐太郎!”

硬化人立马放弃对决,快步跑向已经不成人样的儿子。

看见注意力被转移的硬化人,言叶迅速拿起冲锋枪射断她的双腿,使其摔倒在地上。向量女巫见状,伸出手对着这个使者使她定在半空中,然后抓紧拳头,用念力把她快速推到钢刃魔身旁。

怀着强烈的悲痛,硬化人倒在地上艰难地爬到钢刃魔身旁,哭泣着:

“天呐……佐太郎……为什么会……”

言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心中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内疚感。突然,他的耳机再次响起拓也的声音:

“对不起啊言叶。我……我射死了他。”

“啊!”言叶抹了抹眼角边的眼泪,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没关系,或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突然,钢刃魔的手抽搐了一下,然后双脚开始抽搐。慢慢地,抽搐频率加快,它的意识好像要回来了。接着,它以断断续续的抽搐动作一步一步支撑自己站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所有人都戒备起来,唯独硬化人趴在旁边感叹道:

“佐太郎!你……你没死吗?”

突然,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刺痛袭来,钢刃魔抓住自己的风衣大声对天花板嚎叫。没过两秒,它把风衣撕成两半,露出那布满黑色血管的死尸一样的瘦弱苍白的身体,胸口出现了刚才被光束击穿的大洞。

随后,钢刃魔双手抱头,手指上的利爪也几乎**瘦削的脸。不过几秒的时间,它的身体开始变高,四肢的骨骼开始变长。相对的,他的皮肤开始收缩,原本就已经是瘦的皮包骨了,现在简直可以清楚地显示出骨架的轮廓。过了一会儿,它松开了抓住脸的双手,继续朝天嚎叫。

此时,言叶他们注意到,它本来所剩不多的头发已经全部脱落,皮肤的收缩使得本来只是消瘦的脸部轮廓已经变得和人头骨一样。它的两只眼睛收缩了进去,却依然能在远处看到那红得发光的血红色眼白。然后,它的牙齿全部脱落,一排细长的鲨鱼尖牙随即长出来。原本只是带着利爪的手指,此时已经变成了又长又宽的刀刃。而最为可怕的,就是原本被击穿的胸口,就在伤口周围的腐烂皮肤,长出了一圈细长的居然还会动的利刃。

终于,似乎是痛苦过去了,钢刃魔慢慢放下那变成利爪的双手,冷静了下来。然后,一个只会出现在恐怖游戏的变异怪物出现在言叶他们眼前。

(七)

看着变成恐怖异形的佐太郎,言叶他们被吓得头脑空白,举着枪的双手也在颤抖。

过了几秒后,言叶才清醒过来,感叹道: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高山清美!”向量女巫大声对趴在地上的硬化人说道,“为什么你会制造出这样的怪物,企业是绝对禁止开发这种生化武器的!”

“企业企业……”硬化人大声回答道,“这些根本就不重要,成为一个成功人士,成为人类的顶峰才是重中之重!佐太郎他,一直以来想要获得成功人生的愿望,以及我的望子成龙的野心,也终于实现了!”

说到这里,钢刃魔把目光转向硬化人,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然后蹲下身子伸出长着五把利刃的手打量着她。

“佐太郎,这样就对了!”硬化人带着眼泪高兴地说道,“妈妈终于都把你打造成最成功的人类。来吧,和妈妈一起去创造新世界!”

说着,硬化人伸出姑且完整的左手,钢刃魔看到也试着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

然而,就在即将碰到妈妈的手时,钢刃魔猛地抓起她并抬高,然后张开右手的利刃,一下子**了她的胸部。受了儿子的致命一击后,她惊恐地长大口和睁大眼睛,看着那空洞巨大的双眼,接着双眼反白,口吐鲜血。

没过半分钟,钢刃魔就用力把妈妈甩到一旁。她倒在地上,那被刺穿的伤口哗啦啦地把地面染红。

言叶彻底怒了。他低下头,握住希望之刃的右手在颤抖。他永远不会忘记,旧时朋友死后被改造怪物的那种惨剧。

“望子成龙……愿望……这一切都只会令高山君死不瞑目!”言叶低头愤怒地嘀咕。

钢刃魔对着两人张开那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嚎叫,以至于向量女巫已经开始显得有点紧张。她回头看了看身旁的言叶,希望他能有所行动。

言叶随即抬起头,海蓝色的双眼投放出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只恐怖的生化武器:

“我的错失使你无法解脱,今天,就由我来亲自消灭你!”

(八)

“好了,你有什么计划啊,六道言叶?”向量女巫着急地对着身旁的言叶说道。

言叶思考了一下,指着钢刃魔的张着利刃的手说:

“你看能不能固定住他的手,我去……喔!”

钢刃魔冲过来,举起长着利刃的右手快速砍下去。向量女巫见状立马使用念力把言叶和自己分别推到两旁、

“向量女巫!”言叶大声喊道,“快点约束住它的双手!”

向量女巫听到后,对准钢刃魔的利刃伸出双手。然而,这只怪物似乎察觉到什么,就一下子跳到一旁,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向她。她试图再次使用念力,却在发动前被它抓住,再被慢慢往那布满会动的细长利爪的洞靠去。

看到这里,言叶迅速拿起枪击中了它的右手,这只怪物立马松手把她放下,再用左手捂住右手,期间发出痛苦地嚎叫。

“机会来了!”向量女巫说着,马上伸出双手发动念力,把怪物的双臂张开,“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日行者!”

“六道家族剑术,第十八式第二段!”说着,言叶单手拿起希望之刃,快步跑向钢刃魔。

就在两者之间的距离大约五米时,言叶快速向前打了几个跟斗,然后前空翻跳起。就在接近这只怪物时,他握紧刀柄,顺着身体在空中旋转的趋势,狠狠地砍向它的胸口:

“狼牙月!”

钢刃魔那恶心的胸口被砍出一道大大的裂口。言叶跳回地面迅速后退几步,向量女巫也因为右肩的伤没有恢复而不得不停止念力。

钢刃魔跪在地上,发出痛苦地嚎叫同时用长着利刃的手捂着胸口。过了几秒,它突然张开双手,胸口的利刃口居然形成一条很长的触手伸出来,在它前方毫无规律地到处甩。

“这只怪物到底还有什么新玩意啊!”捂着右肩的向量女巫抱怨道。

“既然如此就……啊!”言叶一边说一边拿出枪。

就在言叶瞄准好准备扣动扳机时,钢刃魔突然使用那触手快速刺向他的护服胸口甲板,并在上面刮了几道凹痕。

言叶摸了摸甲板上的凹痕,突然想到什么,就对着通讯器说:

“狙击者,我想办法把它约束在墙上,你就趁这个机会再次击穿它的胸口!”

“好的!”拓也也透过通讯器回答道。

“木叶,你在想我想着的事情吗?”言叶大声对心中的木叶说。

木叶立马附身,然后朝钢刃魔前面的位置射击了几枪,期间还满怀骄傲地大声喊道:

“来啊,有种你就杀我!”

钢刃魔见状,再一次用触手刺向木叶。而他在高速移动中清楚地看到刺的方向,就迅速走到一旁躲过了。而来不及收回的触手则刺入墙边,无法**。

“哈哈,你就这一点能耐吗?”木叶把枪调成全自动,然后一边对着钢刃魔的身体按紧扳机,蓝色的光束不停地击中它的身体。

钢刃魔捂住被射中的部分,然后大声对着木叶嚎叫,再跳起伸出利刃扑向他。

然而,对于拥有高速移动的木叶来说,这一击当然也被轻松躲过。然后利刃同样刺在墙里,无法拔出。

“该你了,狙击者!”木叶对着通讯器大喊道。

拓也听见后,马上用狙击枪对着钢刃魔的胸口后方然后扣下扳机,一道速度极快的蓝色光束一下子击穿它的胸口,那根触手也被打了下来,失去生气。

言叶重返身体,然后拿起剑跑向钢刃魔试图刺中它的头。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它立马把手里的利刃拔出墙壁,然后转身抓起他,再扔向远处。

看见重重摔在地上的言叶,钢刃魔就迅速跳过来,用左手按住他的身体,右手举起利刃准备朝他的头砍去。

身子不能动弹的言叶,唯有快速把头转向一边,闭上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而,过了几秒,言叶依然没感觉到自己的头被切下来。他把头转回来,微微睁开眼睛,发现钢刃魔右手的利刃在离他脸部的距离小于一厘米处停下来。他仔细看个究竟,只见这只怪物呆呆地看着他,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

突然,言叶感到一丝惊讶。尽管就这只怪物的特征来说不会有什么眼神,但他还是从它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丝悲伤。

就在此时,钢刃魔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清楚:

“六……六……道……君……”

(九)

“高山君!”言叶看着钢刃魔的双眼说道,“你还在里面?”

“六……道……君……啊!”钢刃魔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突然就双眼朝天,双手抱头嚎叫起来。

言叶趁机挣脱束缚,逃离到一旁,这只怪物就开始抓狂。它跑到墙边开始用手里的利刃不停地刮墙壁,坚硬的墙壁不到十秒就被弄出一个大坑。

“它到底怎么了?”向量女巫捂着右肩走到言叶旁边。

“高山君的意识回来了。”言叶猜测着说道,“然后看见自己变成这样的怪物,开始抓狂。”

此时,钢刃魔转身对着言叶,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期间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突然,它猛地跳起,伸出利爪对着言叶和向量女巫,那张血盆大口用咬字不清的日语大声喊道:

“杀了我!”

言叶和向量女巫迅速跳向两旁躲过攻击,钢刃魔的利刃也**了地面。

“高山君,我会让你得到解脱的。”言叶看着尝试把利刃**的钢刃魔说道,随后对着通讯器说,“狙击者,击断它的双手!”

“明白!”拓也回答道,就迅速瞄准钢刃魔那两只细长的手臂分别扣下扳机,两道光束迅速袭来,把这只长着利刃的手击断了。

失去武器的钢刃魔转过身来,再次对着言叶他们嚎叫道:

“杀了我!”

“日行者!”向量女巫对着言叶大声喊道,“我现在约束着它,你快趁机给它致命一击!”

说完,向量女巫就伸出手,用念力把钢刃魔彻底约束住。言叶见状就快步向它跑去,然后向前打两个跟斗,再前空翻跳起,伸出希望之刃顺着身体旋转方向砍下去:

“狼牙月!”

(十)

胸口被再次砍了道裂口的钢刃魔痛苦地大喊了,然后力气尽散,倒在地上。它全身无力动弹,只有头部还能转一转。见到言叶走过来,它就把几乎失去红光的双眼对着他,用含糊不清的日语说道:

“六……六道……君,对……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言叶同样看着对方的双眼说道,“是我没有履行好我的承诺。”

钢刃魔双眼朝天,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它又把头转向言叶说道:

“六道君,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就是……请你亲手了结了我。”

“你……确定要这么做?”言叶反问道,心中带着一丝犹豫。

“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钢刃魔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样的身体只会令我越发痛苦。与其要当着怪物生存多几天,不如现在就让我离开这个世界。”

言叶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掏出冲锋枪,再轻轻地调到手动模式,然后就把枪口对着钢刃魔的额头。他握着枪的右手不停颤抖,眼睛流出了眼泪。高山佐太郎那副文质彬彬的面孔,不停地在言叶脑中闪过。

过了几秒,言叶才紧紧闭上双眼,头转向一边,然后扣下扳机,一道光束穿过了钢刃魔的头颅。

然后,这只变异怪物彻底地躺在地上,眼睛的血红色眼白逐渐消失,然后就变成了两个漆黑一片的空洞。

看着钢刃魔的尸体,言叶双眼流出眼泪,小声说道:

“永别了,曾经的好友。”

(十一)

言叶擦了擦眼泪,回头看见向量女巫走到大厅中间,动了动右手,似乎是右肩的伤已经恢复过来。

“向量女巫,”言叶大声把她叫住,“你……不是要……?”

向量女巫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头都不回就回答道:

“看在你今天帮我消灭企业的一个肿瘤份上,我就先放你一马。但下次不会这么幸运了。”

说完,向量女巫就发动念力,把自己从地上升起,一下子从言叶之前进来的天花板破洞飞了出去。

言叶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此时拓也也用绳钩从楼顶下来。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言叶看着天花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说是吧,拓也。”

“真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行动似乎跟一般的吸血鬼使者有点不一样,硬化人还说她是什么企业的高层。”拓也思考着说道。

“现在只可以肯定,她是月神企业的人。”言叶坚定地说道,“只要跟企业有关,都会是我的敌人。”

“是的,”拓也点了点头说道,随后看了一下头盔里显示的时间,“天呐,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否则同学们都会觉得奇怪的了。”

“对。”言叶说着,就跟着拓也跑向旁边的小门。

两人换了衣服后,擦了擦脸上的伤,就从紧急逃跑用的小门静悄悄地走出去,并尽可能地走进草丛。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眼睛散发出怒气的之前演讲的工程师,后面站着一群看着各自的手环的同学。

“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了?”工程师愤怒地问道。

“啊,我们不小心掉队了。”言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在里面被一些不知怎么回事会掉下来的石头砸到,刚才在草丛中还老被树枝刺到。”

此时,树丛里传来沙沙声。言叶和拓也往那里一看,发现一个有着紫色双眼的黑发女人迈着艰难的步伐从里面走出来。

“真是的!”奈奈一边拍打着裙子上的树叶,一边愤怒地看着言叶和拓也说,“你们两个都去哪里了?”

“居然要让女孩子家来找你们,真没出息啊。”工程师说。

言叶和拓也一下子感到羞愧。他们转向奈奈,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真的很抱歉,四宫小姐。”

看着两人道歉,奈奈微微一笑,然后快步走过来,看了看言叶脸上的伤,摇了摇头,双眼发出可怜同情的目光,然后左手伸进外套,拿出放在外套里的手帕帮他擦了擦:

“天呐,六道君。你这些伤也太严重了吧,下次可别随便自己走了别处了。”

看着突然走近来为自己擦拭伤痕的奈奈,言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啊哈,再次抱歉。”

奈奈继续擦了几下,然后把手帕收回到外套,看了一下,微微一笑:

“搞掂!”

“那松本君呢?你如何了?”奈奈把目光转向拓也问道。

“啊,我不用了。”拓也说道,“其实也就言叶这家伙比较毛手毛脚,路上总是被扎。”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工程师拍了拍手说道,“你们快点上车吧,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迟了很多了。”

实验室的同学们陆陆续续上了一辆大巴,奈奈他们跟在队伍后。突然,言叶走上前,叫住了奈奈:

“啊,四宫小姐。”

说着,言叶拍了一下奈奈的右肩。奈奈就好像被触发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推开了言叶的手。

“啊,对不起。”言叶为自己擅自碰了对方而道歉,“我那么随便……”

奈奈听后,连忙转身解释:

“啊……不是啦……只是,你吓到我了……那么,有什么事要说吗?”

“啊,只是,”言叶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面带平静的微笑,“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奈奈定住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继续跟着队伍。

“今后我们就互相多多指教吧。”奈奈头也不回,轻快地说。

所有人上了车,大巴就沿着公路行驶。在回去的路上,言叶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再看着远处已经被多辆警车和消防车包围的五角机电公司,心想着:

“月神企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十二)

2043年11月18日,东京某处

在一个黑暗的会议室,桌子上坐满了全息投影的身影,唯独末端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他在他前面的一个小设备上按了几下,一份新闻报告的全息投影像就出现了,上面写着:

五角机电公司闯进一名精神病女性生物研究员,对方持有一名样貌丑陋的拥有快速行动能力的男子和一种透明雾状武器。警方怀疑该女子在一些研究所遭受一些挫折,就四处偷取最新的生化研究资料,并结合它们来制造一些恐怖的生化武器,以向各个大型企业发动恐怖袭击。目前月神企业已派了特务去制止对方,并声称会在这个科技发展迅速的年代重点关注此类高科技恐怖袭击。

“你们有谁可以解释一下?”男人问道,“居然让一个吸血鬼使者擅自进行一些这么可怕的行动。”

“高山清美这个女人,”一个声影说道,“她一直以来都喜欢这么极端化去管教儿子,真没想到她还会把他改造成这么可怕的怪物。”

“吸血鬼使者计划并没有什么问题,”男人说道,“但是这么可怕的怪物就另当别论了。它们很容易会失控,然后造成恐慌,到时候计划曝光都只是时间问题。”

“但也证如你所见啊,宫本先生。”另一个声影说道,“我们可以控制新闻,这么大的骚动都可以以一些精神病研究员的行为来报告,尽管把日行者当作我们企业的特务有点可笑。”

“但也证明了这类生化武器在现在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宫本一郎说道。

“这个问题先摆到一边,宫本先生,我们有点更重要事情要跟你说。”坐在宫本正对面的一个声影说道,“我们已经恨透了间谍游戏了,接下来我们会放宽逮捕行动的约束性,趁他还没惹出更多的这种怪物之前抓起他。不过,这种怪物也挺有趣,作为企业下几个阶段的计划应该不错。”

“你这是开玩笑吧,这……”宫本一郎站起来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喊道。

然而,没等宫本一郎说完,所有声影都一并消失。

宫本一郎坐下来,扶了一下额头,然后就按了一下旁边一个通讯器一样的东西,说道:

“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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